“停一下。”莫云歌叫住了老保安，画面定格在此处。
老保安有些不解，“为什么？这里没什么奇怪的吧？”
莫云歌没有回答老保安的问题，他虚眯着眼，手指点在了画面的某一处。
那里有一抹红色的身影，被行人挡住了大半。
“这个孩子有问题么？”比旁边的行人矮上了一个脑袋，年龄不会太大，秋梓枫问道。
莫云歌感觉有点眼熟。
“秋梓枫，你仔细看看，这件红色的披风到底是不是外衣。”
秋梓枫凑了上来，仔细打量着孩子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衣角拖到了地上，袖长却很合适，应该是雨衣。”
果然么？
莫云歌突然想起了那个孩子递给自己的纸飞机，上面所写的那一行字。
这个孩子有问题。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闯入了他的思绪，秋梓枫致歉地说道：“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莫云歌点头，“没事，你去吧。”
秋梓枫走了出去，莫云歌对老保安说道：“能帮我调调其他监控么？我想看看这个孩子去哪里了。”
“可以。”老保安不动声色地将桌面上的钞票收入了怀中，继续调着其他监控。
这个孩子的行踪，也逐渐明了。
但在最关键的时候，秋梓枫推门而入，话语中充满了急切，“老师，出事了！”
“什么事？”
秋梓枫握着手机，“张戍夜在高速公路上逆行飙车，出车祸了！”
什么？
莫云歌瞳孔一扩，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轰入他的灵魂。
……
总有人说，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是人最为冷静的时候。
现在的张戍夜就是这么回事，他在湿滑的高速公路上顶着低下的可视度疯狂地飙车，却总能和死亡擦肩而过。
他宁愿去死，与其被那个早就死了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真的不如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
但他不行，自己死了，自己的女儿也要跟着陪葬。
他手中有了一条人命，不能再出第二条！
一辆辆急促鸣笛的车辆飞驰而过，雨水激烈地轰击在玻璃窗。
他在急喘，心仿佛要从自己的喉咙中蹦出来。
每一次车辆的驶过，都是和死神的友好访问！
牙齿打颤，双手颤抖。
汗水打湿了他原本干净的衣衫，他双眼布满了血丝，为了不出车祸，他已经将自己的精神时刻保持在最顶端的时刻。
但是这样，率先坚持不下去的，必定是他的大脑。
他无比期待艾莉克希娅对自己说可以停下来的五个字，但是时机未到。
死神在和自己招手。
他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骷髅脑袋拿着一柄镰刀捧着一本死亡之书坐在副驾驶，对他点了点头。
白皙的指骨划过古朴的书页，在其中一行停了下来。
死神将死亡之书展示给张戍夜看，借助玻璃的反射，他看见了，那是自己的名字。
「看呐。」死神突然开口说话了。
「站在公路旁的那个小孩子……到底是谁呢？」
死神用戏谑的语气指引着张戍夜看向身侧，那一个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个身披红色雨衣的男孩站在路边，手中抱着一只纸飞机。
那张脸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是自己班上的那个哑巴。
下一刻，车辆失控，撞破了护栏，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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